本帖最后由 Insigne 于 2018-7-30 15:49 編輯
當絕大多數人在叫囂著消費升級時,,這個被遺忘的碩大群體,,其實正渴望著消費降級的烏托邦。
我經常自嘲為底層半老屌絲,,但現在我發(fā)現,,其實不是,因為我沒用過拼多多,。
這個邏輯在于:雖然并非每個拼多多用戶都是底層屌絲,,但經過在底層人群中長達3年的病毒式傳播之后,拼多多已經累積出高達3.44億用戶,,這個龐大的數字,,基本上已經快將中國最底層人口一網打盡,哪怕還有漏網之魚,,估計也不會太多。 所以,,如果你到現在都居然還不是拼多多用戶,,那么大概率來說,,你算不上一個合格的中國底層屌絲。
我出于好奇,,特意首次下載了拼多多,,然后點開“買家貼圖曬單”,那些拼多多用戶們,,海量的原生態(tài)的照片,,瞬間泄露了中國真正最底層草根的生存狀態(tài)。讀者們,,我陪你們看看:
這個家庭的裝修還算好的,,1000元出頭買的60英寸液晶電視,掛在清湯寡水的墻上,,使得墻壁的白色,,不再過于單調,而買家那“高端大氣上檔次”的自評,,讓我的心里有一種欲淚的感覺,,這位買家,請你看看拼多多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圖片,,或許這才是另一個世界的“高端大氣上檔次”吧,。
但第一幅曬單圖里的家庭,至少用的還是60英寸的大液晶,,怎么著也要1000多元,,而下面這個家庭的液晶,就只有42英寸了,,家里的布局,,相應地也顯更為凌亂:
相比這拼多多買主的家的雜亂不堪,拼多多所制造出的中國80后新首富黃崢,,則一身干干凈凈,,清清爽爽,毫不雜亂:
但是,,其實上面的家庭布置,,還不算最糟糕的。那些購買了32英寸液晶的家庭,,就更簡陋了,。32英寸的平板液晶電視,在拼多多最低只需要388元,,可謂驚世駭俗的低價啊,。
這樣的生存環(huán)境,說來說去,其實歸根到底是因為底層草根的起點太低,,于是無法享受高大上的生活,。相比之下,黃崢的起點就太高了,,早在他26歲那年,,就參加了巴菲特的午餐,什么叫高起點,,這就叫高起點:
意外的是,,這些無心中泄露了中國最底層生存狀況的圖片里,多數買家的留言,,都是滿滿的滿足,。 你看不到他們對生活的抱怨,看不到對命運的不滿,。
而普遍是發(fā)自內心的滿意,。
我相信這種滿意并非刷單假裝。因為要假裝,,裝不出如此龐大數量的滿足,。
請看下面這位買家的評語:
所以我在想,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,?
底層最苦難的人,,其實是那么容易滿足,而城市里許許多多人過得好很多的人,,乃至許多富人,,卻充滿了焦灼。
看到這里,,許多人或許以為我想要唱唱反調,,在眾人對拼多多的一片恭喜聲中,刻意要貶低一下拼多多,,貶低一下黃崢,,順帶貶低一下段永平們。但其實,,不是的,,我只是想以一個財經人的冷靜客觀,打量一下他們,,并希望從中尋找到對我們這個“互害社會”有救贖之道的良方,。
本文將分為三個部分: 第一部分,八卦一下黃崢的開掛人生,。讓大家看到:沒有富爸爸,、沒有投胎技術,,只靠后天努力,依然可以人生開掛,。為了讓你們開心,,我不會告訴你們,其實這樣的后天開掛人生,,與武俠小說里男主角掉入懸崖獲得絕世秘笈一樣,對于一般大眾,,是不能復制的,。
第二部分,分析一下拼多多之所以能成功的原因,。 第三部分,,從黃崢拼多多的成功,反省我們這個社會已經悄然變成了“互相傷害的社會”,。你生產地溝油,,我生產問題疫苗,這已然是一個巨大的輪回,,其實已經沒有人能避開,。誰更能傷害別人,誰就能成功,。
黃崢的人品并不差,,他的成功之路相較于很多權貴女婿、二代,,要干凈得多,,然而,即便如此,,在一個互相傷害型社會里,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,甚至,,越是私德無暇的人,,在公德上對這個社會所制造的深遠傷害,反而更加深遠,。
下面真正進入正文,。 第一部分:黃崢的開掛人生 對于突然暴富者,人們難免會戴著有色眼鏡,,去挑剔他們的瑕疵,。我起初對于黃崢,也是這個心理,。
可當我更了解之后,,我發(fā)現其實他是如今的富人里,原罪最少的之一。
他并不是富二代,、官二代,,不是王思聰那種投胎水平高的人。
黃崢是絕絕對對的普通城市平民家庭出生,。
他的高起點,,完全來自于他的智商情商、后天的勤奮努力,、以及運氣,。
智商和勤奮,使他從小學業(yè)就很好,,1998年,,18歲的他高中畢業(yè),憑自身實力,,進入浙江大學混合班,,即現在的以“培養(yǎng)為杰出人才的成長奠定堅實的基礎”為宗旨的竺可楨王牌學院。
在大一時,,黃崢就成功入選浙大與梅爾頓基金會的合作培養(yǎng)計劃,,這個名額每年在中國、印度,,東德,,智利和美國的黑人地區(qū)僅選出5名學生!
黃崢學的專業(yè)是計算機,,2000年前后,,正是網絡在中國第一階段普及的時期,那時的互聯(lián)網,,沒有如今這么多的知識付費項目,,充滿了分享精神和平等精神,一些元老級的大佬,,也常常去論壇“灌水”,。
寫到這里,心里忽然有些感傷,,因為我本人,,2000年底開始上網時,完全一個新人小白,,卻因網絡論壇而結識著名音樂人駱兵,、著名文學評論家李陀、謝有順,。僅僅因為對我網絡帖子的欣賞 ,,李陀大力推薦我給《天涯》雜志,,還給我的小說《謀殺》寫了評論。
2001年夏天,,《天涯》給我這個新人出了文學專輯,。在以上整個過程中,我沒有給他們任何人哪怕一分錢的好處,,這就是1999-2003年之間網絡時期,,被稱為中國互聯(lián)網的青銅時代。那時上網的人普遍很真誠,,都恨不得把最好的思想結晶,,無私分享給別人。
然而如今,,時過境遷,以免費分享為基調的曾經最火的“論壇”均已凋敝,,甚至連“灌水”這個詞,,如今的網民恐怕也已陌生。
正是在那樣的充滿平等,、互助,、樂于分享的互聯(lián)網生態(tài)里,經常在論壇上發(fā)帖談計算機技術問題的黃崢,,結識了一度身為中國首富的丁磊,。如此懸殊的地位差異能結交為朋友,能發(fā)生且只能發(fā)生在互聯(lián)網青銅時代,。 那是2002年春天的一天,,已經念大四的黃崢,正在寢室上網,,突然,,有個自稱是丁磊的陌生人,通過黃崢留在論壇上的一篇文章里的MSN賬號(如今的許多年輕網友或許根本不知道MSN,,其實就是2000年前后的一種類似于QQ的網絡即時通訊工具,,后因不服中國水土,被騰訊碾壓出局),,來添加他,,表示想向他請教一個計算機技術問題。
黃崢幫這位網友解決了問題,,后來,,他不無意外地發(fā)現,對方竟然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網易丁磊,。
黃崢應該是一個有相當高情商的人,,他的情商使他維系住了和丁磊的關系,。在我們漫長的一生中,會遇到許多聯(lián)系并不密切的人,,如上網認識的網友,、飯局里認識的飯友、旅行中結識的驢友……
其中,,絕大多數會漸行漸遠,,漸漸失去聯(lián)系,能把關系維持下去,,尤其是讓地位遠遠高于你的人愿意和你把一面之緣保持下去,,我覺得,需要很高的情商,,包括但不限于:不卑不亢的做人態(tài)度,、對方有借鑒價值的思考方式、使人相處輕松的交友模式,。
除此之外,,其實還需要運氣。短期的交集,,如果彼此缺乏現實生活里的互相需要,,時間長了難免淡化。恰好,,在2002年夏季,,22歲的黃崢大學畢業(yè),去美國留學,,丁磊就把他介紹給了剛去美國不久的段永平,。
所謂運氣,就是每一步都恰到好處,,沒有早一步,,也沒有晚一步。 如果黃崢不是2002年去美國留學,,而是緩幾年再去美國留學,,丁磊還會不會把他介紹給段永平呢?大概率是不會,。因為,,如果是緩了幾年,黃崢大學畢業(yè)后,,假如不在丁磊的工作圈子里,,一兩年后聯(lián)系自然就淡了。如果黃崢畢業(yè)后進入丁磊麾下去工作,,變成了上下級關系,,那么,也不方便把私人朋友介紹給自己的下屬,。
所以說,,真是早一步、晚一步,,都不會那么巧,。
同時,,很巧的是,,段永平是2001年年中,去的美國,。彼時,,到美國定居剛剛一年,在美國的社交圈子,,應該還十分狹窄,,去國離鄉(xiāng),正是需要朋友的時候,。此時被丁磊介紹認識的黃崢,因此才有機會與段永平有較深交往,。如果是緩個幾年,,段永平在美國已經有固定的社交圈子,心門自然漸漸關閉,,此時就算出現一個投緣的后生,,也未必能走得太深。
段永平何許人也,?堪稱最低調的華人頂級富豪,。直到今天,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多有錢,,我簡單給大家算筆賬:
2002年,,段永平以均價不足1美元的價格,買入205萬股網易股票,,耗資不超過205萬美元,。
僅僅兩年過后,2004年,,網易靠著游戲業(yè)務起死回生,,股價飆升至70多美元,段永平這205萬股,,變?yōu)榱?.5億美元,。
這還是距今14年前,,清晰可查的就有了1.5億美元!且以段永平穩(wěn)健的行事風格,,他在2002年投入網易股票的資金,,必然做好了萬一虧光也不傷及筋骨的準備,所以,,在當時肯定只是他極少的一部分資金,。
2012年,當蘋果市值3000億美元左右,,段永平和OPPO,、vivo員工重倉抄底蘋果,這筆投資同樣獲利豐厚,;
2014年,,段永平買入茅臺,那時的茅臺總市值只有1000多億,,而如今,,茅臺總市值已超過9000億,這筆投資翻了9倍,。
段永平,,1961年生于是江西南昌一個普通平民家庭,他是文革后恢復高考的第一批大學生,,1978年考進浙江大學無線電系,,1982年畢業(yè)被分配到國營北京電子管廠工作。
1985年,,段永平考入人民大學計量經濟學系讀研究生,,1988年畢業(yè)后,他看到了改革開放所帶來的巨大契機,,憑著人民大學的碩士學位,,成功應聘到廣東省中山市怡華集團下的日華電子廠廠長一職。段永平接手這個廠時,,它只是一個年虧損200萬元的爛攤子,。
段永平模仿當時流行的日本紅白游戲機,先后生產出“小霸王游戲機”和“小霸王學習機”,,都是現象級的熱門產品,。
8年時間,段永平把所有心血投入進了小霸王,,創(chuàng)造了“小霸王奇跡”,,雖然給企業(yè)做出巨大貢獻,但怡華集團多次否決了段永平的股份制改革請求。1995年,,段永平不得不負氣離開,。帶著他打造“小霸王”的核心團隊干部,到東莞成立了步步高電子,。很快,,步步高公司崛起,“小霸王”于1997年凋零,。
1999年初,,步步高做得更大后,段永平對公司進行了改制,,將三大業(yè)務按股權獨立,、互無從屬的原則,拆分為三家獨立的公司,。在每家公司,,他都只保留10%左右的股份,而把大股東位置讓了出來,,使他得以從繁雜的事務中脫身,。 這三家脫胎于步步高的獨立公司,分別是步步高視聽電子,,由段永平的徒弟陳明永掌管,,這家公司如今的拳頭產品是OPPO手機。
另一家是步步高通訊科技,,由段永平的徒弟沈煒掌管,,這家公司如今的拳頭產品是vivo手機。
第三家是步步高教育電子,,如今由段永平的徒弟金志江管理,一直專注于步步高最初的老本行兒童電子消費市場,。后來推出了“小天才教育手表”等產品,,企業(yè)商標中如今還帶著“步步高”的名字。
由于懂得舍權,、放權,,愿意只拿10%的股份,而把絕大多數股份讓渡給其他人,,段永平早早地獲得支配自己人生大把時間的自由,。
段永平的妻子劉昕,是他在人民大學讀研究生時認識的同學,,她早在1993年,,就到美國攝影界闖蕩,2000年時,,劉昕在美國已穩(wěn)定下來,,并給自己的丈夫段永平在2001年中申請到了綠卡,。于是,段永平去了美國,。
就這樣,,丁磊、段永平,、黃崢,,這三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,因為神奇的緣分,,走到了一起,。 網易在美國上市的時間是2000年,上市后不久,,遇到了美國互聯(lián)網經濟泡沫破裂,,加上其當時并無清晰的贏利模式,業(yè)績欠佳,,股價從15.5美金最低跌至0.48美金,,跌幅高達97%。
2001年,,網易決定從從門戶網站轉向以游戲為贏利點,,但是,轉型并非毫無難度,,正是在2002年春季的艱難度日中,,他在網絡上結實識了黃崢(如果是在后來他春風得意時,還會不會到網絡上找一個完全陌生的網友交流呢,?
可能很難,,人在困境中更平易近人,順境里的心境全不一樣了,,我在2012年曾近距離見過丁磊本人,,那時的他,雖然貌似隨和,,但我暗自觀察,,發(fā)現那時他已是內心相當居高臨下的人了。),,到了2002年6月,,網易推出網絡游戲《大話西游2》之初,用戶數并不多,,他很煩悶,,亟需利用營銷把網易的游戲推廣出去,由于有人告訴丁磊說,“段永平是對中國市場的營銷做得最好的人”,,于是丁磊專門飛赴美國,,向段永平請教營銷之道。
于是,,兩人就此相識相交,,彼此投緣,成了朋友,。出于對丁磊這個人認可,,以及對丁磊經營理念的認可,段永平看到了網易的潛力,,逐步買入網易的股票,。在當時,這是需要有極大信任的,,因為,,那時不少人擔心,巨虧的網易或許不得不退市,。
此后不久,,2002年9月,黃崢從杭州來到美國,,去全球排名第8的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讀碩士,。由于黃崢恰好是段永平的浙大校友,丁磊隨口說了句,,“我給你介紹個小校友吧”,,就這么,黃崢遇到了他一生最大的貴人——段永平,。
因為住地相隔不遠,,而且雙方都是剛來美國不久,缺乏更多的人際交往,,黃崢和段永平越走越近,,漸漸成為了繼OPPO陳明永、vivo沈煒,、步步高教育金志江之后的段永平第四個徒弟,而且,,顯然是關門弟子,。
2004年,黃崢在美國讀研即將畢業(yè)時,,可以進入微軟,,也可以進入或者谷歌,那時,微軟比谷歌更如日中天,,黃崢難以取舍,,段永平指點他選擇了那時還未上市的谷歌。
2006年,,段永平通過競拍,,用62萬美元獲得與巴菲特共進午餐的機會。這個午餐允許再帶一個人去,,段永平帶的是黃崢,,可見這份器重的分量。
2007年,,谷歌上市,,黃崢由于擁有原始股,雖然不算核心員工,,但也瞬間擁有了百萬美元身家,。
隨后,黃崢決定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,,成立歐酷網,,段永平把步步高的一塊電商業(yè)務——在網上專屬出售步步高電子教育產品和OPPO藍光播放機,交給了黃崢,。3年后,,黃崢賣掉了歐酷,靠著段永平,,賺了他的第二桶金,。
此后,黃崢還創(chuàng)立幾家互聯(lián)網小公司,,由于有貴人指點,,都還算成功。但是,,真正使他富上加富,,獲得第三桶金,并一舉成為80后首富的,,無疑是今天的拼多多,。
第二部分,拼多多成功的原因 在電商領域,,拼多多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后來者,。
2015年才創(chuàng)立,在當時,,幾乎所有人都公認,,電商領域已經被阿里和京東基本上霸占,,而即便在電商細分領域,也有唯品會等走特價路線的網站做補充,,無論如何花樣翻新,,每條路上都早已經重兵壓境,再也不可能存在新生電商公司去另辟蹊徑了,。
但是,,拼多多,偏偏用短短3年時間,,走完京東10多年走的路,。目前已經直逼京東的電商老二地位。在美上市后,,黃崢的財富甚至超過了劉強東,。 究其原因,不外乎幾點: 一,,繼承了段永平廣告轟炸的營銷路線,,拼多多的成功,是段永平營銷技法在網絡時代的一次成功實驗,。 當年,,段永平創(chuàng)業(yè)之路,無論是在“小霸王”,,還是在“步步高”,,都是以天文數字的廣告費,打開市場,。這個策略并不復雜,,簡單有效,其實,,這也是秦池酒,、愛多VCD、腦白金們的固有套路,。區(qū)別無非是,,有的短暫興旺后即走向衰落,如名噪一時的秦池,、愛多,,有的生命周期則長很多,如步步高,、腦白金等,。
而其后的陳明永、沈煒,、金志江這三位段永平門徒,,也同樣如此,OPPO,、vivo手機廣告,,不可謂不鋪天蓋地。他們的商業(yè)模式,,本質上都是對段永平營銷策略的絕對模仿:都專注做好一個細分領域,,都通過狂轟濫炸的廣告迅速占據那個細分領域,并輔以線下密集安的銷售網點,。
那么,,拼多多難道有所不同嗎?
不,,其實拼多多依然是段永平營銷思路在某種程度上的復制,。
瘋狂地砸錢投廣告,贊助了快樂大本營等許多大型綜藝節(jié)目,。使得拼多多在電商領域里,,從不可能中創(chuàng)造出可能。
二,,成功利用了移動端取代電腦端的移動互聯(lián)革命,,并借助了強大的微信的力量。 阿里的天貓和淘寶,,京東的購物平臺,,都已經在電腦上構建了強大的護城河。由于電商領域存在強大的先發(fā)優(yōu)勢,,人們習慣了一家電商后,,出于對界面和使用的熟悉,以及對產品結構的熟悉,,一般不會臨時改換其他電商平臺,,因此,如果繼續(xù)在電腦為終端的互聯(lián)網上競爭,,任何新生的電商,,都不可能殺出一條血路。
然而,,2015年之后,,隨著手機4G的全面升級,用手機上網,,逐步成為了互聯(lián)網的主流,,更適應手機內存需求的簡便的APP,取代了臃腫龐大的電腦網站,。在互聯(lián)網由電腦端向移動終端手機的變遷里,,給嶄新的電商APP提供了彎道超車的機會,。
同時,拼多多獨創(chuàng)出了利用手機微信進行“病毒式傳播”的策略,。即:在拼多多平臺里,,你打算買一件商品,它可能需要10元,,但你將這個商品的鏈接,,轉發(fā)到微信朋友圈去,讓你的朋友也去買,,你就變成只需要支付9.5元,。轉發(fā)得越多,價格就會越便宜,。
別小看著區(qū)區(qū)幾毛錢的差價,,很多人為了節(jié)約這幾毛毛,會極力將拼多多的商品鏈接,,轉發(fā)給盡可能多的人,。這個推廣構思非常巧妙,相信創(chuàng)立者受到了美國僵尸電影的影響,,在僵尸電影中,,一個人一旦變?yōu)榻┦蜁⒓匆磉叺娜�,,使得身邊的人呈幾何級數也變成僵尸,,往往當一個人變?yōu)榻┦螅鞘凶優(yōu)榻┦撬枰臅r間,,遠遠少于一般人的想象,。
拼多多的這個策略,顯然是受到僵尸傳染法則的提醒,。事實證明,,這個策略非常有效,僅僅3年,,拼多多就坐擁3億用戶,,“僵尸式傳播”或者說“病毒式傳播”,可謂成效卓絕,。
拼多多一直將自身的傳播模式稱為“社交式電商”,,其實這顯然是偷換概念。豆瓣等社區(qū),,如果加大電商力度,,才叫做社交式電商。
因為社交應該具有情懷和情感,,充滿認知與理念互動的網絡社交,,才可能誕生出社交式電商,,甚至可以說,黃崢和丁磊在2002年初的那場相識,,就算是唯美的社交式電商,,然而恰恰是那場唯美社交式電商的主角黃崢,在多年以后卻誤解了社交式電商的意義,,將拼多多那種簡單粗暴、并無情感交流的“轉發(fā)打折拼價格商品鏈接”,,當成了社交電商,。
但其實,發(fā)一個打折的鏈接,,哪里算得上是社交,?
說到底,明明是僵尸式傳播,。
三,,做出了一個最高明的定位,準確瞄準了中國龐大數量的最底層階層,,實現了“農村包圍城市”戰(zhàn)略,,在中國的又一次巨大成功。 許多人說,,美國是一個紡錘體社會,,頭部和底部的人數都少,中產階層占據了最大體量的紡錘腰部,。特朗普就是瞄準了美國人數最多的中產,,從而選戰(zhàn)獲勝。
而在中國,,目前應屬于金字塔結構,,底層的人數,是最多的,。而這也恰恰是之前被廣大電商之前所忽略的人,,拼多多的厲害之處,是瞄準了這些人,,滿足了這些人的需求,。
這,是被所謂牛人,、富豪,、精英們,所忽略的被遺忘的大陸,!
這,,是中國最后的一群待開發(fā)消費力量,!
當絕大多數人在叫囂著消費升級時,這個被遺忘的碩大群體,,其實正渴望著消費降級的烏托邦,。
你們都忽略了,而拼多多注意到了,,于是,,拼多多成功了。
其實,,在2015年,,黃崢曾經先創(chuàng)辦“拼好貨”,后創(chuàng)辦“拼多多”,,但不久后,,他將“拼好貨”砍掉,所有運營資源全部并入“拼多多”,,想必那時他已經明白,,既然要拼,就不要過分強調好貨,。
只有拼更多的貨,、更多的人,才是當務之急,、成功之道,,至于“好貨”,那是以后的事,。
第三部分,,“互相傷害型社會”里,再好的私德也成就不了公德,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,。 最近,問題疫苗橫空出世,,使人們驚呼,,目前的中國社會,正在逐步形成一種“循環(huán)互害型社會結構”,,你生產地溝油,,我不得不吃。我在地溝油上拿你沒辦法,,但我生產毒奶粉,,你的孩子不得不吃;他在毒奶粉上沒轍,但他生產問題疫苗,、另一個他在幼兒園教育上搞“黃綠紅幼兒園”……
如此,,反復循環(huán),最終導致全社會每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,,每個人既是受害者,,也是施害者,沒有一片雪花,,是無辜的,。
這已然是一個巨大的輪回,其實已經沒有人能避開,。
例如說,,賈躍亭拿著他天文數字的錢去了美國,人們拿他沒辦法,,這是草民能力有限,無可奈何,。但是,,大家卻并不都鄙視賈躍亭,甚至有不少人認為賈躍亭有本事,。更甚的是,,明明都知道賈躍亭是一個損人利己卷款出逃的背信棄義者。可是,,人們依然愿意購買賈躍亭實際控制的汽車公司所生產的汽車,,而許家印愿意出重金投入那個汽車公司,也說明許家印篤信中國人具有這樣一種德行:中國人只在乎那車好不好使,、價格合適不合適,,而不會在乎車廠的實際老板賈躍亭,究竟是不是一個好人,。
也就是說,,中國人太現實了,現實到只要賈躍亭造出的車,,價格合適,,那么,哪怕他是一個極度無恥自私的騙子,,中國人也不在乎,。這和有錢就是爹、有奶就是娘,,有何區(qū)別,?
過于輕易地原諒騙子與惡人,過于不分是非地縱容賈躍亭們,是我們這個“互相傷害型社會”里必然的現象,。因為在“互相傷害型社會”里,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,于是,,大哥莫說二哥,,誰又能埋怨誰?
黃崢的人品并不差,,他的成功之路相較于很多權貴女婿,、二代,要干凈得多,,然而,,即便如此,他依然并不無辜,。
然而,,那又如何?拼多多的營銷模式,,是以極度低價來吸引最底層的用戶,,而極度的低價,就必然注定了會是假貨,、次品,、有毒副作用的物品的溫床。 而真善美,,是永遠三者難以分家的,。
一個背棄了“求真信條”的電商,其實就是這個“比爛社會”里的一個“求假”加速器,。越是私德無暇的黃崢,,越可能會在公德層面,對這個社會制造出更加深遠的傷害,。
遺憾的是,,在資本的挾裹下,在人性的欲望中,,這一切,,沒有解藥。
來源:創(chuàng)業(yè)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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